在 AI 崛起的这几年来,大家经常会看到“TPU、IPU、NPU”之类的名字,这些“XPU”有什么分别?是真的有那么多不同的架构?还是厂商的概念营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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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 CPU 及其发展方式的角度来看,这些“XPU”中的大部分都不是真正的处理器。机器学习加速器是一类处理器,但它们用来加速的处理部分却多种多样。它们更像是 GPU,是用于执行特殊工作负载的加速器,而且它们本身就有很多类型。
处理器的本质可以归结为三件事,最后还是回到指令集架构 (ISA):首先定义要做的事,然后是 I/O 和内存(支持 ISA 和它试图完成的任务)。而未来我们将看到比过去两、三年更多的创新和变化。
许多新架构都不是单一处理器,它们是不同类型的处理器或可编程引擎的组合,它们存在于同一个 SoC 或同一个系统中,将软件任务分派到不同的硬件或可灵活变动的可编程引擎上。所有这些处理器可能共享一个公共 API,但执行域有所不同。在这个层面,确实是有各种类型的不同架构。
但现实情况是,大部分“XPU”的命名都是营销,而且这些命名和缩写,同时指代两种东西:一种是用于解释处理器的架构,例如 SIMD(单指令多数据),而另一种定义了它正在寻址的应用程序段。所以它既可以用来定义处理器架构,也可以用作如“张量处理单元(TPU)”这样的品牌名,毕竟厂商们不是在为单个处理器命名,而是在为他们的架构命名。
历史
在40 年前,命名的问题要简单很多。首先是中央处理器(CPU),虽然它有很多演变版本,但它们基本上都是冯诺依曼架构,是图灵完备的处理器。每个都有不同的指令集来提升处理效率,当年还针对复杂指令集 (CISC) 与精简指令集 (RISC) 优缺点,有过非常广泛的讨论。
后来的 RISC-V 的出现给 ISA 带来了很多关注。 ISA 定义了处理器针对已定义任务的优化程度,人们可以查看 ISA 并开始计算周期。例如,如果一个 ISA 具有本机指令并以 1GHz 运行,那我们就能将它与另一个 ISA 处理器进行比较,后者要完成相同的功能可能需要两条指令,但频率是 1.5GHz,孰强孰弱就很明显了。
CPU 有多种封装方式,有时将 I/O 或内存放在同一个封装中,而后两者被称为微控制器单元 (MCU)。在调制解调器大行其道的时候,数字信号处理器(DSP) 出现了,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使用了哈佛架构,将指令总线与数据总线分开了,其中一些还用了 SIMD 架构来提升数据处理效率。
指令和数据的分离是为了提高吞吐率(虽然它确实限制了自编程之类的边缘编程)。通常,这里的边界条件不是计算,而是 I/O 或内存。业内的重点已经从提升计算能力,转变成确保有足够的数据来让计算进行下去并保持性能。
当单个处理器的性能无法再继续提升,那就把多个处理器连在一起。通常它们还会使用共享内存,让每个处理器和整个处理器集群都保持图灵完备。程序的任何部分在哪个核心上执行都无关紧要,反正结果是一样的。
而下一个重大发展,是图形处理单元(GPU)的出现。GPU打破了常规,因为每个处理单元或管线都有自己的内存,无法在处理单元外部寻址。因为内存大小有限,只能执行那些能放入内存的任务,所以对任务本身有限制。
对于某些类型任务,GPU 是非常强大,但它们的管线非常长,导致了延迟和不确定性。这些管线让 GPU 单元不断处理数据,但如果要刷新管线,效率就会大打折扣。
GPU 和后来的通用 GPU (GPGPU) 定义了一种编程范式和软件栈,使它们比以前的加速器更容易上手。多年来,某些工作一直是专业化的,有用于运行连续程序的 CPU,有专注于图像显示,并将我们带入高度并行世界的图形处理器,后者使用很多小的处理单元来执行任务(包括现在的机器学习任务)。
那有什么架构规则可以用来解释所有的新架构吗?有的,或许片上网络 (NoC)是个合适的定义 。过去,处理器阵列通常用内存或固定网络拓扑连接(网状或环形),而 NoC 让分布式异构处理器能以更灵活的方式进行通信。而将来,它们还可以在不使用内存的情况下进行通信。
现在的 NoC 是针对数据的,而未来的 NoC 也能发命令和通知等数据,可以扩展到那些加速器间不只是交互数据的领域。加速器阵列或集群的通信需求可能与 CPU 或标准 SoC 的通信需求不同,但 NoC 并不会将设计者限制在一个子集里,他们能通过满足不同加速器的特殊通信需求来优化和提高性能。
执行架构
另一种区分处理器的方式,是看它们对特定运行环境进行的优化。例如,云端和微型物联网设备上可能可以跑相同的软件,但在不同环境中使用的架构是完全不同的,它们对性能、功耗、成本、极端条件下的运行能力等要求都是不同的。
这可能是因为对低延迟的需求,或者是因为功耗的原因,一些原来针对云计算的软件,现在被逐渐放到设备端侧运行。虽然是不同的硬件架构,但大家自然希望拥有完全相同的软件栈,以便软件能够在两种场合跑起来。云端需要提供灵活性,因为它会跑不同类型的应用程序,而且用户众多。这要求服务器硬件又要有针对应用的优化,又要能提供不同的规模。
而机器学习任务也有自己的要求,在使用神经网络和机器学习构建系统时,你需要使用软件框架和通用软件栈,让网络编程并映射到硬件,然后你可以从 PPA 的角度让软件适配不同的硬件。这推动了“让不同类型的处理和处理器适应各种硬件”的需求。
这些需求是由应用定义的。举个例子,就像一家公司设计了一个用于图形操作的处理器,他们优化和加速图形跟踪,并执行诸如图形重新排之类的操作,还有其他像矩阵乘法之类的加速机器学习的蛮力部分。
而内存访问对于每个架构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问题,因为当你构建加速器时,最重要的目标是让它尽量长时间保持满载,你必须将尽可能多的数据传送到 ALU,让它尽可能多地吞吐数据。
它们有许多共同之处,它们都有本地内存,有片上网络来进行通信,每个执行算法的处理器都在处理一小块数据,这些操作都由运行在 CPU 上的操作系统调度。
对于硬件设计人员,棘手之处在于任务预测。尽管在某些层面上会有类似的操作类型,但人们正在研究不同层面上差异。为了处理神经网络,需要几种类型的处理能力。这意味着你需要对神经网络的一部分进行某种方式的处理,然后在另一层又可能需要另一种处理操作,而且数据移动和数据量也是逐层变化的。
你需要为处理管线构建一整套不同的加速器,而理解和分析算法并定义优化过程,是涉及到完整体系结构的任务。就像对于基因组测序,你可能需要进行某些处理,但你不能用单一类型的加速器来加速所有东西。CPU负责管理执行流水线,对其进行设置、执行 DMA、进行决策。
当中可能涉及到分区执行的问题。没有任何一种处理器可以针对每种任务进行优化——FPGA、CPU、GPU、DSP都做不到。芯片设计商可以创建一系列包含所有这些处理器的芯片,但客户应用端的难点在于,他们要自己确定系统的各个部分要在哪些处理器上运行,是在 CPU 上?在 FPGA 上?还是在 GPU 上?
但无论如何,里面总是需要有 CPU 的,CPU 要负责执行程序的不规则部分,CPU 的通用性有自己的优势。但反过来,如果是专门的数据结构或数学运算,CPU就不行了。毕竟 CPU 是通用处理器,它没有针对任何东西进行优化,没有特别擅长的项目。
抽象层的改变
以前,硬件/软件边界由 ISA 定义,并且该内存是连续可寻址的。而涉及到多处理器时,一般内存定义也是也是一致的。但是可以想象,在数据流引擎中,一致性并不那么重要,因为数据会从一个加速器直接传到另一个加速器。
如果你对数据集进行分区,那一致性会成为障碍,你需要对照和更新数据,并会占用额外的运算周期。所以我们需要,也必须考虑不同的内存结构,毕竟可用的内存就那么点。或许可以访问相邻的内存,但也会很快耗尽,然后无法及时访问。所以必须在设计中加以理解,而且是要在理解架构的情况下去设计它。
我们还需要更高级别的抽象层。有些框架可以将已知网络映射或编译到目标硬件上,例如在一组低级内核或 API,它们将在软件堆栈中使用,并最终由神经网络的映射器使用。在底层,你可能在用不同类型的硬件,这由你想要实现的目标来决定。反正就是用不同的硬件,不同的 PPA ,实现了相同的功能。
而这会给编译器带来很大的压力。主要的问题是你未来要如何对加速器进行编程?你是否搞了个像初代 GPU 那样串在一起的硬连线引擎?或者你是否构建了具有自己指令集的小型可编程引擎?现在你必须单独对这些东西进行编程,并将这些引擎中的每一个都与数据流连接起来,然后执行任务。
一个处理器拥有整个指令集的某个子集,另一个处理器拥有一个不同的子集,它们都将共享控制流的某些重叠部分,编译器得了解它的库并进行映射。
结论
其实处理器的架构并没有改变,它们仍然遵守过去 40 年来一直遵循的规则。变的是芯片的构造方式,它们现在包含大量异构处理器,这些芯片根据各自的任务,对内存和通信进行优化。每个芯片都对处理器性能、优化目标、所需的数据吞吐量以及数据流做出了不同的选择。
每个硬件供应商都希望将自己的芯片与其他芯片区分开来,品牌推广比谈论内部技术细节要容易得多。厂商给自己的芯片起了“XPU”的名字,并将它与特定类型的应用联系起来,但“XPU”并不是关于某个特定硬件架构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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